【广州建设工程律师】

多份合同均无效，又无法确定实际履行的合同，工程款如何结算？

案情概览

2015年5月，甲公司拟就其开发的A小区项目进行公开招标。但在招投标程序开始前，乙公司已完成A小区工程部分楼栋的定位测量、基础放线等施工。

同年12月，乙公司如约中标，甲公司发出《中标通知书》，招标文件载明合同价款采用固定总价方式。

后双方签订《备案合同》，约定由乙公司承包甲公司开发的A小区工程。该合同也在市建设局进行了备案。
  2016年1月，双方又签订《补充协议》，对《备案合同》的内容进行了实质性变更。

2017年10月，乙公司所承建的工程全部竣工验收合格。

后因双方对工程款的计算方式无法达成一种一致，甲公司一直欠付剩余工程款，乙公司遂起诉。

法院裁判

本案争议焦点系如何计算甲公司欠付的工程款。

双方当事人签订的《备案合同》和《补充协议》均无效。招投标开始前，乙公司就已完成部分楼栋的定位测量、基础放线等施工内容，存在未招先定等违反《招投标法》禁止性规定的行为，因此《备案合同》无效。

《补充协议》系未通过招投标程序签订，且对备案合同中的部分内容进行了实质性变更，属于《建设工程施工合同司法解释》第21条规定的黑合同，依法也应认定为无效。

庭审过程中，甲公司和乙公司均无法就适用何种结算依据提供证据证明。故在无法确定双方真实合意，合同又实际履行时，应当结合缔约过错、已完工程质量、利益平衡等因素，根据《合同法》第58条的规定由各方当事人按过错程度分担因合同无效造成的损失。

律师评析

《建设工程施工合同解释》第21条的规定，若以备案的中标合同作为结算工程价款的根据，该中标合同必须合法有效才能作为结算依据。同时，《补充协议》也因未履行招投标程序，对《备案合同》进行了实质性变更而无效。

在确定实际履行的合同时，可以根据施工过程中发包人、承包人、以及监理等的来往签证、会议纪要、通知、函件、工程款收支凭证等证据，对比几份合同的不同之处，综合判断当事人实际履行的合同。

根据《建设工程施工合同解释（二）》第11条的规定，在多份合同均无效又无法确定实际履行的合同时，若当事人请求参照最后签订的合同结算工程款的，人民法院应予支持。该条选择了时间标准，以当事人最后签订的合同作为签订合同的最新意思表示，并以此推定其实际履行的合同应是符合其最新意思表示的合同。

如果当事人未请求按最后签订的合同结算的，法院可以该根据争议合同之间的差价、缔约过错、已完工程质量、诚实信用原则等因素确定工程价款。

法律规定

《建设工程施工合同解释（二）》

第11条：当事人就同一建设工程订立的数份建设工程施工合同均无效，但建设工程质量合格，一方当事人请求参照实际履行的合同结算建设工程价款的，人民法院应予支持。

实际履行的合同难以确定，当事人请求参照最后签订的合同结算建设工程价款的，人民法院应予支持。